當莫高窟的菩薩、金剛以15米高的“數(shù)字之身”望向眾生，壁畫中的飛天在7路威亞的懸吊下緩緩落于舞臺，跨越百年的時空對話形成閉環(huán)，戲劇場域的無限延展正在發(fā)生。12月7日，中國國家話劇院首部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在國家速滑館“冰絲帶”迎來首演。場下座無虛席，時不時爆發(fā)掌聲，在深冬北京上演一場“冰與火”“古與今”的“久別重逢”。
此次《受到召喚·敦煌》首演，不僅吸引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忠實觀眾，更匯聚文藝界專家學者：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主席夏潮，中國電視藝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京師范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胡智鋒，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京語言大學藝術學院特聘教授王一川，中國傳媒大學戲劇影視學院院長、教授鄭月，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于丹，國家話劇院演員陳數(shù)、褚栓忠、秦海璐、孫紅雷、印小天、張凱麗、朱顏曼滋等，于演出后第一時間予以該劇熱烈回應，圍繞創(chuàng)新舞臺表演形式、敦煌文化召喚傳遞、青年演員生動演繹等多維議題各抒己見，“打破我們對于話劇的認識”“看到令現(xiàn)代人感動的敦煌”“青春能量十足”“青年演員最好的實踐舞臺”等贊許之情溢于言表，既見專業(yè)高格，又飽含作為觀眾的真情流轉。
當“冰絲帶”遇見“飛天”中國國家話劇院再現(xiàn)敦煌回響
“對真正的敦煌藝術，我們是望塵莫及的，只能懷著無限敬仰。但我們不能只停留在尊重的層面上，否則就會畏手畏腳、止步不前?！敝袊鴩以拕≡涸洪L、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編劇、導演田沁鑫在敦煌采風時意識到，面對這片承載千年歷史文明的沃土，任何的藝術形式恐難望其項背。
中國國家話劇院院長，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編劇、導演田沁鑫演出前接受采訪
而時值敦煌研究院建院80周年，作為文藝工作者，以創(chuàng)新藝術形式致敬敦煌文化，回饋喜愛戲劇舞臺表演藝術的觀眾們，創(chuàng)作一部叫得響留得住的作品是使命賡續(xù)，更是理想當燃。
《受到召喚·敦煌》應運而生，隨著情節(jié)的延展，一段段傳奇震撼的敦煌往事躍然舞臺：從第一位開窟人到后繼無數(shù)開鑿者，從千年眾生創(chuàng)造的中國奇跡到流落世界的東方之美，從曾經(jīng)的敦煌守護者到未來的“敦煌小工匠”，在古與今、中與外、新與舊的時空穿梭里，在敦煌文明的璀璨大美與個人情感的溫存小愛間，尋找到屬于自己的答案，飽含了悟圓滿之意，更是形成對仗工整、意趣十足的回環(huán)對照。
采風路上，眼前的所見給田沁鑫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千年壁畫上自在舒展的伎樂飛天，頭頂層層疊疊的藻井，它們明明都是靜止的，但看著看著仿佛一切都飛升起來?！岸鼗褪浅錆M律動的”，田沁鑫意識到，講述敦煌故事，可以走進更廣闊的戲劇場域，更離不開音樂。于是，《受到召喚·敦煌》首演落地國家速滑館“冰絲帶”，打破傳統(tǒng)戲劇場域的邊界，打造沉浸式的戲劇體驗，“冰絲帶”的建筑創(chuàng)意構想更是源自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形象，步入場館，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灌頂?shù)亩鼗湍呖咴煜?，“金剛怒目，菩薩低眉”仿佛有了生命般，歷史“召喚”當下有了具象化的呈現(xiàn)。
作為中國國家話劇院首部音樂話劇，音樂的敘事作用在舞臺上發(fā)揮到極致?！妒艿秸賳尽ざ鼗汀芬缘鸵鳒\唱的《美麗的菩薩》開場，2035年就職于敦煌數(shù)字研究中心的張燃發(fā)出“我問菩薩，你有悲傷嗎。穿越千年的文明，請指引我。”的叩問；以振奮昂揚的《受到召喚·敦煌》落幕，全員合唱“敦煌，因文明而生長”蕩氣回腸?！短铀_埵那》中“以我血肉換它命”的篤定，《覺悟之門》里“奉獻心神供養(yǎng)虔誠”的決心，旨歸于《我們是敦煌小工匠》中“一生都是敦煌人”“奉愛心，愿繼承，為未來”的承諾，唱詞生動詮釋“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東方美學韻味，予以觀眾深厚的美學享受和精神蘊藉。
首演后，不止年輕網(wǎng)友們紛紛化身“自來水”和“夸夸團”，爭先恐后在社交媒體平臺上“安利”金句唱詞，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京語言大學藝術學院特聘教授王一川更動情表示：“最打動我的是敦煌兩代人之間心性的溝通，相互的召喚?！睉騽『鸵魳废嗳诤系木裱渝瓷钊肴诵?。
中國傳媒大學戲劇影視學院院長、教授鄭月則認為，“該劇用作品本身的思政性、融合性、創(chuàng)新性，在創(chuàng)排實踐中引導青年戲劇人扎根中華傳統(tǒng)文化，以未來視角投射歷史蒼茫，持續(xù)迸發(fā)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活力，成為培養(yǎng)多元化青年戲劇人才的實踐范例”，同時該劇以旺盛的文化原創(chuàng)力嘗試孕育時代經(jīng)典，努力構筑了中華文化的新高峰。
當“科技”賦能“戲劇”傳統(tǒng)活化正當時
在當代講述敦煌的故事，望向的不是死去千年的標本，而是活了千年的生命。作為世界著名的文化遺產(chǎn)，在舞臺上活化敦煌世界，需要創(chuàng)意與科技并舉，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相彰?！妒艿秸賳尽ざ鼗汀纷叱鰬蛟海哌M體育場館，將傳統(tǒng)的戲劇舞臺表演形式豐榮為一場匯聚非遺、科技、禪意、潮流甚至AI的先鋒音樂戲劇現(xiàn)場，將敦煌文化的魅力化為永恒。
正如中國電視藝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京師范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胡智鋒所說，“《受到召喚·敦煌》多個維度，多個層次，立體化的舞臺打破了我們對于話劇的認知。”國家話劇院演員、本劇的臺詞指導李曄則提到，“像無縫的舞臺一樣的現(xiàn)場感受可能是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比珓∪诤献钋把氐臄?shù)字藝術，采用60米高色階大屏、15米高紗幕投影，有7路威亞和700余盞舞臺燈光，帶領觀眾開啟一場從塞納河畔遇見千年敦煌的沉浸式大秀。即時拍攝、二維動畫、3D特效等現(xiàn)代科技的應用打破了傳統(tǒng)觀演模式和舞臺空間，打造了一個未來質感十足的空間，讓觀眾仿佛置身于沉浸式的紀實電影中。當猛虎奔襲、烈馬馳騁，仿若無人機組成的巨大菩薩輪廓像漂浮在主屏幕的浩瀚星空里，遠古的召喚有了具象化的呈現(xiàn)，遠眺，璀璨的傳統(tǒng)文明與當下同在的震撼無疑令在場觀眾的集體歸屬感和民族自豪感空前高漲。
活化傳統(tǒng)，黃鐘大呂不是唯一路徑，年輕態(tài)的表達同樣是有益探索。田沁鑫導演意識到，既然要讓敦煌“年輕”起來，同齡人間的“對話”總是更有共鳴，加之她長期關注青年文藝工作者成長，更善于發(fā)掘青年演員身上的閃光點，最終確定下以中國國家話劇院青年演員張藝興主演，年輕化的藝術家團隊挑大梁的主創(chuàng)班底，讓更多年輕人看到敦煌，感受敦煌，進而受到“召喚”，甚至將敦煌蘊含的傳統(tǒng)文化作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劇中，張藝興一人分飾“敦煌守護神”常書鴻先生和生活在21世紀中葉的青年張燃，漫長的時間跨度和迥異的角色特質在舞臺上生動呈現(xiàn)，常書鴻先生的誓言“我會為守護敦煌堅定不移，燃盡此生！”擲地有聲，令不少年輕觀眾熱淚盈眶。除此之外，年輕演員們還被觀眾稱為“全能選手”，除了扎實的表演和臺詞功底，唱跳皆優(yōu)更是令人耳目一新，“電音一響，就忍不住跟著旋律打拍子”。燦爛悠遠的敦煌文化作為中華民族優(yōu)秀歷史文化的杰出代表，正是在這種“師古而不泥古，師心而不師跡”的傳承弘揚下，綿延千年且長存長新。
當“莫高精神”與“文化自信”相得益彰傳承的當代表意系統(tǒng)升級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敦煌，是歷史留給全人類的文化瑰寶，更是幾代守護者義無反顧投身大漠，青絲變白發(fā)的初心見證。在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于丹看來，《受到召喚·敦煌》調動了一切可能的技術手段，但是沒有形式大于內容，傳遞了清晰的價值內核：第一，遙遠的歷史和可以遠瞻的歷史之間的深入融合；第二，是世俗世界和宗教精神的融合或者現(xiàn)實故事與靈魂精神的融合；第三，青年職業(yè)選擇和國家責任使命的融合。
《受到召喚·敦煌》中，在常書鴻先生的故事里，在敦煌文明的璀璨大美與個人情感的溫存小愛間，自然展現(xiàn)出以常書鴻、段文杰和樊錦詩為代表的幾代敦煌守護人孕育出的“堅守大漠、甘于奉獻、勇于擔當、開拓進取”的莫高精神；在當代青年張燃為代表的青年選擇成長歷程里，面對理想和愛情的取舍，歸去來的選擇，折射青年一代篤定的文化自尊、文化自信，而底氣正是來自前輩的引領，和古老文明帶來的內心感召。
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妒艿秸賳尽ざ鼗汀纷叱鰝鹘y(tǒng)的中國視角，以“世界語”“現(xiàn)代語”轉譯、活化古老文明，將“守護敦煌”在戲劇情境的延展中，從個人使命壯大至時代精神；令觀眾在當代沉浸體味源遠流長的東方文明之美，切身“看到”中華文化的無窮力量，“聽見”深刻召喚，為戲劇創(chuàng)新、文化自覺邁出重要一步。
正如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主席夏潮所說，“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不僅在題材、內容、方式、手段、形式等方面極致創(chuàng)新，更體現(xiàn)出境界、格局、趨勢等方面的創(chuàng)新把握，將守正創(chuàng)新的藝術探索再一次推向了新境界”。
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由國家文物局、文化和旅游部藝術司、文化和旅游部產(chǎn)業(yè)發(fā)展司、中共甘肅省委宣傳部、敦煌研究院、敦煌市人民政府支持，中國國家話劇院出品，總臺央視網(wǎng)、央視頻、北京大麥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北京國話數(shù)字文化科技有限公司聯(lián)合出品，由中國國家話劇院院長田沁鑫編劇、導演，青年演員張藝興主演，圍繞跨越百年的兩對情侶，講述“因文明而生長”的敦煌往事。該劇在12月7日—9日開啟北京首演，后續(xù)還將于12月13日至15日前往上海梅賽德斯-奔馳文化中心，延續(xù)傳承之力，以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召喚”共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