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報極目新聞記者 徐蔚
最近，A股再現(xiàn)天價離婚案，這次的主角是因ChatGPT熱潮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三六零董事長周鴻祎。以三六零（股票代碼601360）的4月4日收盤價20.08元/股計算，周鴻祎此次因離婚分割至前妻胡歡的股票總市值約90億元。
這也是中國一線互聯(lián)網(wǎng)大佬中的首例離婚，夫妻二人的財產(chǎn)分割備受關注，“可能是A股市場上有史以來最高的離婚費用”瞬間登上各平臺熱搜榜。因 ChatGPT概念股價一路狂飆逾200%的三六零，此時宣布離婚，近百億市值的股權分割是否會導致周胡二人的減持，自然是市場關注的焦點。
資本市場還有哪些天價離婚案？作為投資者，有些離婚案可能會造成控制權變動，從而引發(fā)股價波動，該如何規(guī)避此類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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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教主”官宣離婚
4月4日消息，三六零公告，公司實際控制人周鴻祎與胡歡已辦理解除婚姻關系手續(xù)。資料顯示，胡歡曾經(jīng)和周鴻祎一起創(chuàng)辦3721，也是一起打過江山，同富貴共患難的夫妻。
近期，有著紅衣教主之稱的周鴻祎對人工智能（AI）有非常多的點評。他的三六零也進行過一次路演。于是，有網(wǎng)友調(diào)侃：紅衣教主這是“要AI不要愛”了。
根據(jù)周鴻祎與胡歡簽訂的《離婚協(xié)議書》，周鴻祎擬將其直接持有的公司4.46億股股份（約占公司總股份的6.25%）分割至胡歡名下。截至4月4日收盤，三六零的股價為20.08元/股，據(jù)此計算，周鴻祎因離婚分出的股份價值約90億元。
盡管胡歡在離婚中分得的股份比周鴻祎名下的股份還多，但三六零公告指出，本次權益變動不會導致三六零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發(fā)生變化，不涉及公司控制權變更。公司控股股東仍為奇信志成，實際控制人仍為周鴻祎，二者互為一致行動人。
值得注意的是，三六零在公告中稱，周鴻祎及其一致行動人在未來12個月內(nèi)無減持計劃，不過，胡歡僅承諾未來6個月內(nèi)無減持計劃。至于未來6個月至12個月內(nèi)，不排除胡歡會減持公司股份，并承諾減持數(shù)量不超過公司總股本比例的1.25%，將維持持股比例不低于5%的大股東身份。
周鴻祎天價離婚公布后，4月6日，三六零股價低開，盤中最低跌逾8%，同步帶崩AI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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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貴“分手費”高達235億
其實，天價離婚事件在A股市場時有發(fā)生。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2017年至今，A股已有近20家上市公司的實控人或高管離婚付“天價”分手費。如以發(fā)布公告或宣布離婚時間點的股價折算，目前天價離婚中，股權分割的前三名，分別是康泰生物（235億元）、三六零（90億元）、昆侖萬維（75億元）。
2020年5月份，疫苗生產(chǎn)企業(yè)康泰生物公告稱，因解除婚姻關系并進行財產(chǎn)分割，該公司控股股東、實控人杜偉民擬將1.61億股公司股份分割過戶至袁莉萍女士名下。按康泰生物當時的股價計算，此次分割的股份市值達到235億元，A股最貴“分手費”誕生。
2016年9月12日晚間，昆侖萬維公告稱，接到公司實際控制人、董事長周亞輝的通知，周亞輝與李瓊就股份分割達成協(xié)議。周亞輝將其直接持有的昆侖萬維的2.07億股分割過戶至李瓊名下。周亞輝將其持有的盈瑞世紀的實繳資本94.64萬元分割過戶至李瓊名下，盈瑞世紀間接持有昆侖萬維2億股股份，李瓊通過分割盈瑞世紀的實繳資本間接獲得昆侖萬維的7054萬股股份，自過戶之日起上述股份歸李瓊所有。綜上，李瓊直接和間接分得2.78億股昆侖萬維的股票。以昆侖萬維2016年9月12日收盤價25.33元計算，這部分股權價值逾70億元。
此外，夢潔股份公司實控人、董事長姜天武與伍靜女士簽署離婚協(xié)議，姜天武將1.27億股公司股票分割至伍靜名下，而按照當時的股價，上述分割股份市值約10億元；信捷電氣實控人李新，因離婚而劃轉(zhuǎn)給其前妻的股份價值15億元；博亞精工公司實際控制人李文喜、岑紅請求判令離婚并進行財產(chǎn)分割，涉及超9億元股權分割；京泉華公司實際控制人張立品、竇曉月辦理離婚手續(xù)，解除婚姻關系，張立品劃轉(zhuǎn)給竇曉月的股份市值超過2.23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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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分”在股價上升期
記者通過梳理發(fā)現(xiàn)，不少公司實控人離婚時點都選擇在股價高峰期。
此次三六零實控人周鴻祎離婚和股權分割，同樣是在公司股價連漲多月后。作為ChatGPT的熱門概念股，三六零股價從春節(jié)后開始一路“狂飆”，于4月4日觸及階段新高20.85元/股。從2月7日的最低價7.19元/股到4月4日的最高價，區(qū)間漲幅200%。
康泰生物董事長杜偉民在離婚分割中，將其直接持有的約1.61億股公司股份分割給前妻。按康泰生物當時價格146元/股測算，涉及金額達235.54億元。與三六零類似，2020年公布消息時，康泰生物也正處于股價上升的“快車道”，該年1至5月康泰生物股價上漲近66%。
無獨有偶，“果鏈”巨頭賽騰股份也是在股價居于階段性高點時，實控人宣布離婚信息。2021年12月15日，賽騰股份發(fā)布公告稱，實控人孫豐、曾慧分別持有賽騰股份54.30%和3.30%的股權。以當時的賽騰股份總市值為52.16億元測算，此次離婚訴訟涉及約30億元的股權分割。離婚后曾慧分割的股份價值約14億元。而12月正是其近1個季度股價波峰，高位在30元左右，相較于10月低點21元的股價，上漲約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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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持套現(xiàn)
或影響小股東利益
值得注意的是，在股價巔峰時離婚，往往會引起市場關于實控人減持套現(xiàn)的爭議。
記者發(fā)現(xiàn)，市場也不乏離婚減持重創(chuàng)公司股價的案例。以昆侖萬維為例，實控人離婚不久，2018年其前妻就開始減持股份，疊加當時市場環(huán)境，昆侖萬維隨后近一年時間股價都萎靡不振，從階段性的高點26元，一度跌至11元左右。
有機構人士透露，離婚近年來也被視為套現(xiàn)的重要路徑。只要配偶不屬于上市公司董監(jiān)高，在減持方面受到的限制相對較小。所以，為保證股價相對穩(wěn)定，一般會約定限制減持，比如自愿承諾鎖定一年或更久，自愿在鎖定期內(nèi)不減持。
那么，實控人離婚對上市公司經(jīng)營、控制權及市場會帶來哪些影響？
“從市場層面來看，主要是擔憂分割股權的一方或者雙方為了變現(xiàn)而拋售股票，或者質(zhì)押股票。這些拋盤也會導致市場短期供給增加，打壓股價，從而影響小股東的持股利益。”浙江大學國際聯(lián)合商學院數(shù)字經(jīng)濟與金融創(chuàng)新研究中心聯(lián)席主任、研究員盤和林在接受極目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如果有一方引入了第三方來實現(xiàn)變現(xiàn)，那么控制權轉(zhuǎn)移也是不可控因素。但因?qū)τ诙O(jiān)高的減持是有規(guī)定的，離婚后雙方都會受到減持限制，股權不會一次性轉(zhuǎn)讓，即使第三方有想法，也只能是逐步蠶食的方式，來獲得控制權。”
上市公司頻現(xiàn)“天價”離婚案，控制權變動的擔憂也給投資者敲響警鐘，該如何規(guī)避此類風險？
有資深業(yè)內(nèi)人士對記者表示，實控人系夫妻并且發(fā)生離婚事件的，應該還是比較常見的民事行為，因為是上市公司實控人，如果控制權發(fā)生變動，要根據(jù)證券法的規(guī)定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只要及時披露，從合規(guī)層面就問題不大。對于廣大投資者而言，除了關注監(jiān)管動態(tài)，還要及時關注交易所向企業(yè)發(fā)出的問詢函，關注問詢?nèi)?、披露日、要求回復日、回復日等重要時間節(jié)點，甄別其中隱藏的風險，以便做出更為理性的投資決策。
